摄影的本质与魅力
摄影看着很简单,简直太容易了,拿起相机,按下快门,就当什么也没发生。那么,摄影的意义在哪呢?其实,一旦深究起来,摄影就会变成一个异常复杂的东西,远不仅仅是一张照片的事情。就像我们的生活,简单直白却经常让人捉摸不透,人生大道皆在其中。
有很多关于摄影本体的理论和说法。一些理论家认为摄影是透明的。比如,布朗肖说:“影像的本质全然是外在的,没有内里的东西。”“它没有意义,却能唤起各种更深层次的意义;它是不能显现的,却明白无误地摆在那里,因为它的这种若有若无具有吸引力和蛊惑力,就像个歌声诱人的美人鱼。”
像萨考夫斯基这样的评论家,则着力于从本体的角度来描述摄影,他提出了“物自体” “细节”“边框”“时间”“有利位置”这五个摄影的本质特征。这也成为了现代主义摄影的经典论述,至今影响深远。
罗兰·巴特则另辟蹊径,他把摄影的本质定义为“这个存在过”,他认为,参照性(或者说指涉性)是摄影最最根本的东西。他不考虑照片物质方面的因素(物理、化学和光学方面的问题),也不考虑学术领域的要素(美学、历史和社会学等等),他不沿着明确的本体论道路去研究摄影,而是从个人情感出发,比如某一张照片“哀婉动人”这样的特质。从而获得对摄影的理解。
各种关于摄影的说法太多了,确实,要给摄影下一个定义非常难。摄影在不断发展变化,它的所谓“本体特征”也是变动不居的。如果说在20世纪60年代前,理论家们还在孜孜不倦地寻求关于摄影的本体论,那么到了60年代后,对本体的探寻热情逐渐淡去,更多人接受了摄影本身也是一个开放的概念。理论家理查德·波尔顿(Richard Bolton)甚至说:“除了灵活性(适应性),摄影完全没有任何主导的特征。”这当然是一种极端的说法,但似乎也有几分道理。
看芒福德《技术与文明》还有巴钦《热切的渴望》的书,还会认同这么一个观点:相机是一种机器的发明,是介于自然和文化艺术之间的一种状态,摄影也就拥有了这两者的属性,既是自然,又是文化,具有双重属性。这也体现为科学和艺术之间的一种矛盾,或者说辩证统一。
摄影作为一种技术发明,它的意义还不仅仅是方便了我们记录和观察世界,深远一点来讲,它还代表了人类进入机器文明之后,所感受到的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。或许可以用“我拍故我在”来代替笛卡尔的“我思故我在”。这是一种和现代性价值同构的主体性价值的确立,意味着人将要入场了,或者说人有了一种自信,认为自己可以去主宰这个世界了。
或许,要回答摄影是什么,不妨直接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摄影,或许能解决一些困惑,就如思考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一样。摄影之所以有趣,是因为世界是一个谜题,而我们自身是另一个谜题,两个谜题的相遇,注定是神奇的交汇体验。所以,不妨说,摄影是对真实的质询和探索,它是一种创造和思考。优秀的摄影师始终是在提供一种新的观察世界的方式,这种未知和挑战正是摄影的魅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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